扶桑树上。
天光自叶上漫顶而下,和叶色交匝,稀稀疏疏的。
乍一看,像是宝幢卷帘,无声无息。
金灿灿的光晕,落到地上,倏大倏小,聚散无形。
东王公展袖起身,法衣上花纹耀动,身后的气机冲霄,似是匹练挂峰之姿态,他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声音低沉有力,开口道,“过犹不及。”
“过犹不及?”
丰元则念叨一句,袖子上明光璀璨,似是玉珠迸射,耀耀生辉。
“我们绞杀起义军能积累天庭之功德。”
东王公踱步来去,踩在地面上,飒飒有声,声音传出,分析道,“可此起义军实则是秉承了三十三天的气运,现在正是沛然澎湃之时,我们要是孜孜地阻挡,于将来有碍。”
“这个是,”
乾坤子历经劫数归来,道行又上一个层次,对于天地的理解日益深沉,道,“我们绞杀起义军,实则是获罪于天,以我们的位格,当然不会在意少许的大天之罪业,可是要是积蓄太多,也不是好事。”
乾坤子眸子中有智慧的光,像是翻空凝雪,继续道,“东王公竞争帝君很重要,但我们也不能够不顾一切,这个纪元机遇无限,我们不能错过。”
丰元则听完,面上若有所思。
对于他们这样的天仙人物,大天的罪责要是积累很多,固然不会有生命之忧,但是这在纪元的关键时刻,很可能让他们原本应有的机遇擦身而过。
这对他们来说,非常可惜。
“还有另一个方面,”
东王公非常沉稳,声音在四下响起,和扶桑宝树上枝叶摇曳的声音连在一块,如同龙吟鹤唳一般,道,“我们的动作,幅度很大,虽然积累了不少的天庭功德,但也让起义军恨之入骨。”
东王公展袖来回,道,“起义军中也不乏厉害的人物,要是我们再这么做,恐怕会引动他们的报复,得不偿失。”
西云母眉宇间有着凤纹,要展翅飞翔,直入九天,补充道,“其他的还好说,但现在东荒的那个凶猴可是个真正棘手的人物,要是真让他盯上,我们汤谷会有点麻烦。”
“凶猴,”
乾坤子眉头皱了皱,道,“这确实是个无法无天的人物,而且他策动的起义秉承三十三天对天庭不满的气运,声势很大。”
“主要是我们和对方硬拼得不偿失。”
西云母做事身子,云鬓雪肤,美丽绝伦,道,“凶猴很多时候能够不无顾忌,但我们是冲击帝君大位的关键时候,要是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只能够让其他竞争者拍手称快。”
“不错。”
丰元则点点头,然后眉头皱了皱,然后展开,道,“那我们就将目标转向天庭?”
他话音刚落,东王公和西云母若有感应,同时伸出手,轻轻一点,漫天的金芒落下,倏尔一卷,化为金灿灿的榜单。
在上面,一个名字一跃,陡然间到了榜首位置,光彩夺目。
正是紫阳!
“紫阳,”
西云母凤目之中,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明光,如同日月一样,盯着这两个字,她豁然起身,裙裾上有着清风,发出呼呼的声音,像是雷霆,道,“他居然一跃成了第一?”
“是策划了万仙来朝。”
东王公在天庭中也有权限,他皱着眉头,将得到的消息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可是说完之后,场中一片寂静。
只有扶桑树的叶子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垂下的金色光线。
有一种冷峭,冰冷,压抑。
好一会,乾坤子打破场中的寂静,他摇摇头,面容上满是不解之色,道,“紫阳和玄门之中有渊源,但要促成这样的万仙来朝可是不容易,这几乎是集中了玄门在三十三天的全部力量了。”
乾坤子拢在袖中的手掌伸开,像是要抓住什么,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不重要,”
西云母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她用手摩挲着无形的金榜,看着上面遥遥领先的名字,开口道,“紫阳通过这个举动,一下子取得了难以想象的天庭功德,这个幅度很大。”
“是很大。”
丰元则目光盯着金榜,如同鹰隼一样,非常之锋利,道,“要是我们不采取大动作,恐怕短时间内根本跟不上,要掉队了。”
这个话,说的众人心中一沉。
乾坤子站起身,来回踱步,身后的玄气化为阴阳,像是太极鱼一样流转,生生不息,他念头转动,穷极思想,可是真找不出解决的方法。
“难办了。”
丰元则左思右想,可真找不到能够积累天庭功德的举动,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