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中。
池塘水绿,假山挂霜。
乍雨乍晴时候,藤叶垂下光晕,大小不一,恰似绿伞,又若金灯。
摇曳的光暗交映,寂静无声。
“大局?”
值日帝君听完陈岩的话,长眉挑起,眸子中有锋锐之色。
“不错。”
陈岩的声音中有着铿锵,字字如铁石,透着冷酷无情的味道,道,“现在让东王公和清虚君尽快归顺天庭是最为紧要之事,为了这个大局,必要的牺牲的肯定的,也是应该的。”
这番话,说的轻描淡写,不带一丝的烟火气。
值日帝君没有说话,只是神情阴沉,几乎要滴出水来。
陈岩才不管其他,径直说话,一字一顿,非常有力量,道,“东王公和清虚君现在暂时无法来天庭,可我们不能亏待人家,还是那句话,条件我们要全盘答应,还要让出更多的职位,不能寒了新人的心!”
值日帝君眯起眼,用手摩挲着龙虎玉如意上的花纹,像是莲花般盛开,凸起有冷意,他看了眼眼前人慷慨激昂的样子,不屈不平之气简直要冲霄而起了,用心真是恶毒。
好一会,值日帝君打断了陈岩的滔滔不绝,平静地道,“东御中之意,我已经知道了,东御中对于他们两家的好意,日月可鉴,我和其他几位帝君会仔细考量的。”
值日帝君说到这,不愿意再听陈岩的歪理,对身前的太白金星道,“你送一送东御中。”
“是。”
太白金星答应一声,怀抱拂尘,上前对陈岩,道,“大人。”
“道友要三思啊。”
陈岩最后留下一句,摆了摆衣袖,木屐声声,跟随太白金星,踏着落红而去,
太白金星一直送到园外,见其上了云车,曳彩离开,才正了正衣冠,回转御花园。
值日帝君正在假山下踱着步子,洁白如雪的山色,郁郁沉沉的藤叶,青碧交辉,映在他的眉宇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沉凝。
听到脚步声,值日帝君微微抬头,问道,“你对东御中的话怎么看?”
“这个,”
太白金星是帝君的嫡系,说话没有太多的顾忌,他略一沉吟,组织语言道,“东御中力挺东王公和清虚君,不安好心。”
值日帝君点点头,示意太白金星继续说。
“最近天庭就有点暗潮涌动。”
太白金星整日在天庭走动,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消息灵通,道,“特别是随着谈判的少许内容流出,不少的人觉得自己的职位恐怕会受到冲击,所以对东王公和清虚君等人没有好话。”
太白金星抱着拂尘,目光清明,有着智慧的光,道,‘‘听东御中话里话外的意思,听分明是要彻底激化矛盾,让新旧矛盾彻底爆发。‘‘
‘‘是啊,用心只险恶,之恶毒,真真是无耻之尤。‘‘
值日帝君对于自己让,毫不掩饰自己的立场,直接对无事生非的陈岩大肆指责,道,‘‘有的人,就是这样唯恐天庭不乱,岂有此理!‘‘
太白金星苦笑一声,神情有点无奈,道‘‘问题是,新旧矛盾确实是存在的,东王公和清虚君两人有自己的基本盘,他们要为他们自己让争取职位,不然的话,等他们来到天庭很可能分崩离析。更让人头疼的是,两人的势力不小,要安排的人太多了。‘‘
值日帝君踱着步子,仔细思考,少顷开口道,‘‘以紫阳的手段,不会就这么结束的,你最近盯着外面,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刻前来禀告。‘‘
‘‘是。‘‘
太白金星答应一声,不再多说,退了下去。
“这东御中真让人不省心。”
太白金星出了御花园后,看着外面的惊虹饮水,七彩光晕上下,连连绵绵的,心里嘀咕一声,自己最近又要忙成狗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事情,正如他和帝君的预料。
东御中自从离开御花园后,他在御花园中的话和表态,不知为何,反正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传遍了天庭,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凡是有心的,都知道了。
作为天庭的东御中,最近风头最盛的人,他这一番话,立刻在天庭中引起震动。
再然后,有大批的人立刻跳出来,为紫阳的表态大声叫好,表示非常赞同,为了昭示天庭的堂皇之相,令东王公和清虚君等人归心,就是要拿出足够多的职位来给新人。
毫无意外,这样的表态,马上就触动了不少敏感人的神经,他们或是怕新人威胁到自己的位子,或者单纯看不惯新人,于是发话进行反驳。
他们的反驳很简单,也很有力,纷纷表示,现在的人都是为天庭出过力的,流过汗水,甚至撒过热血,好不容易才步步晋升,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