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
雨已停。
正是乍晴还阴时候。
山中冷峭寂寥,松花斑驳。
烟光出于树杪之上,淡淡一抹,凝有霜色,连着地面上积蓄的大大小小的水汪,泛着冷意。
只见幽香细细,裙裾连绵,夹杂着环佩,铃铛,铜环,还有美丽的少女们的曼妙身姿,望之若锦绣。
云雀儿怀抱焦尾琴,玉足踏在山路小径上,一蹦一跳,很是欢快,后面跟着仙鹤,丹顶白羽,鹤喙如钩,非常神骏。
云雀儿的声音像是冰水洗过的山色,有一种晶透,能够浸染人的法衣,她的声音不断,继续讲,道,“太冥宫的陈岩陈师兄,才是真正的龙章凤姿,天日可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崛起,傲视群雄,是真正的史诗神话。”
“太冥宫的陈岩,”
玉皇山的仙子们彩裙飘飘,明裳照人,听到这个名字,觉得以前听说过,但没有太过深刻的印象。
原因很简单,正值万载难逢的纪元,天运激荡,天骄层出不穷,你方唱罢我登场,令人眼花缭乱。
新人刚起,就会被后面的后浪超过,纷纷扰扰的,千姿百态。
不是有心人的话,听过也会很快忘却。
见到玉皇山众人懵懂的样子,云雀儿一手抱琴,伸出另一只手忙里偷闲做了个鬼脸,娇笑道,“连陈师兄都不了解,你们是真头发长见识短。”
“陈岩,”
阿秀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酝酿。
她还记得自己来到三十三天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候的心情,有惊喜,有不敢置信,有盼望,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想念,简直难以用言语来描述。
阿秀的灵台中不由得浮现出当年那个喜欢坐在凉亭中读书修炼的俊美少年,那时月明如霜,竹叶交盖,横影到檐下,自己待在小炉前,手托香腮,听着汩汩汩的沸水音,看着他,目不转睛。
这么一想,恍若昨日,就在眼前。
于是阿秀脱口而出,道,“我听闻,这位陈师兄自从飞升上来之后,就是一鸣惊人,飞龙在天,在道行修为上突飞猛进,是太冥宫上下万年来第一个以先天道果晋升天仙之人。”
阿秀黛眉上映着石色山光,青翠中的沉郁,道,“除此之外,听说这位陈师兄在三十三天中也是如鱼得水,挥洒自如,但要说比其他的玄门天仙高出一头,也有点夸张吧?”
“想不到阿秀你知道很多呀。”
云雀儿抱着焦尾琴,蹦蹦跳跳,来到阿秀跟前,眉眼弯弯,带着笑意,故意用老气横秋的语气道,“果然不愧是领头人,比其他那群见识短的花瓶好多了。”
“快说。”
有玉皇山的女仙拍了云雀儿一下,作出恐吓状。
“别动手,”
云雀儿像是真正的云雀一样,轻盈盈一个转身,避开了捏她肉嘟嘟小脸的手,然后压低声音道,“我可不是信口胡说的,我听当事人讲,当日策划万仙来朝的人就是陈岩陈师兄。”
云雀儿说到这,美目中有向往的光彩,道,“据说在集会之时,陈师兄睥睨四方,斩杀妖邪,神通法术之强横,远远超出一般新晋天仙。在当时,众星暗淡,所有人都默认陈师兄的主导地位。”
“睥睨四方,群雄束手,惟我独尊。”
云雀儿是个欢快的性子,摇头摆尾,赞叹连连,道,“要是我能取而代之就好了,想一想,就很让人激动呢。”
“又做白日梦。”
一位长腿如鹤的玉皇山女仙用手指头剜了云雀儿一下,她身披绛红色宫裙,束着宝带,明艳动人,想了想,忽然记起一事,转头看向阿秀,道,“听云雀儿这个大嘴巴所说,这位太冥宫的陈师兄出身于洪荒界啊,阿秀你也是来自于洪荒界。”
“算一算时间,这位陈师兄飞升之时,阿秀你还在界中修炼,可否听过?”
“还有这样的事情?”
云雀儿大叫一声,跳到阿秀跟前,开口道,“难怪阿秀你关心这位陈师兄,原来是都是从洪荒界飞升上来,是老乡啊。”
阿秀抿嘴一笑,明裳长裙,若水莲花开,娇柔动人,道,“陈岩师兄当年在洪荒界就是光芒万丈,睥睨四方,威名赫赫,传遍天下。”
“当年陈师兄晋升元神境界,一柄法剑横扫群雄,我可是亲眼目睹的,威风的很,煞气的很,厉害的很。”
阿秀笑语盈盈,精致的玉颜上泛着光彩。
“原来陈师兄以前就那么厉害了。”
云雀儿嘟着小嘴,脸上有点婴儿肥,白里透红,道,“洪荒界中,太冥宫可是没有根基,能够一人修行,横扫无敌,真真是了不得。”
玉皇山众女听到这样的事迹,即使是都是女仙,也不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