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中。
锈迹斑驳,铜绿森然。
冷峭妖异的光自上而下,垂若宝灯,只是一盏,经过折射之后,有一种惨白之色,和阴绿交织,压抑而吓人。
萨蛮公主纤纤玉手一指,自指尖冒出一道白气,向上一起,高有两三丈,托举宝镜,银花黑纹,描龙有虎,水声隐隐,明光霍霍。
宝镜一摇,就照出正在交手的景象。
只见青天在上,星斗摇曳,祥光氤氲,瑞彩纷呈,另一边则是舍利莲花,梵音佛唱,互不相让,分庭抗争。
每一个刹那,都有碰撞声远远传来,虚空之中,炸开晕轮涟漪。
乍一看,美丽绝伦,实际上,都蕴含着狂暴毁灭的力量。
“是佛门的秃头。”
阎公子一看,眼睛就竖起来,有危险的光,他还和大德妙言真行佛交过手,当然不陌生。
“其他两个人是太冥宫的人。”
浮生双子魔显出三头六臂之相,两掌合十在前,余下的四只手臂分别拿着莲花,火轮,降魔杵,以及日月宝鉴。
他没有披袈裟,而是围着一条虎皮裙,头顶上盘着一尊魔蛇,吐着蛇信子,引动无量魔气,冲天盖地。
这位佛魔同修的浮生双子魔契克见到秦心一和苏秋法衣上的太冥宫纹理,杀心顿起。
当日他和阎公子两人吃了大亏,而令他们最为痛恨的就是当时神威无双炼化他们化身分身的太冥宫陈岩。
现在见到太冥宫的天仙,岂能不恨?
“我们怎么做?”
契克起身,整个宫殿仿佛都震荡一下,圈圈晕晕的魔光升腾,像是深不见底的井,里面幽深一片,变化升腾,发出杀伐之音。
“佛门和太冥宫,”
阎公子出身冥府,对交手的两方都无好感,很是痛恨,道,“他们是狗咬狗,没有一个好东西。”
萨蛮公主蛇瞳冰冷,周匝细鳞抖动,她曳地的黑裙弥漫着光,浓的化不开,亘古黑暗一般,声音依旧娇媚,听在人的耳朵里,像是棉花糖,道,“这两个人都是太冥宫的天仙,福缘深厚,气运绵长,你们要是趁火打劫的话,就不可避免与他们有了因果牵扯。”
萨蛮公主伸着修长白皙的大腿,曼妙的身材,难以用言语描述,道,“有了因果,就是不小的麻烦,特别是你们接下来要在阳面做的事情,风险大增。”
萨蛮公主伸手捂住娇艳的红唇,打了个小哈欠,道,“要是那样的话,你们原本支付的报酬可不够,最少得加一倍。”
“加一倍。”
阎公子和浮生双子魔一听,打了个激灵,跃跃欲试的心思就压了下来,他们可是知道,眼前这个萨蛮公主神通玄妙,最是善于扭曲因果,遮蔽天机,混淆时间和空间,可是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而且宰人的刀子很狠。
他们这次请这位出手就是忍痛割爱,献出了不少以前千辛万苦收拢的宝贝,要是再翻一倍,真的要吐血了。
“算了,大局为重。”
阎公子摆摆手,银冠锦衣,动作潇洒,只是语气中有一种悻悻,道,“阳世的动作,我们筹划许久,那个最为重要。”
“现在动手的双方都不是好东西。”
浮生双子魔敛去异相,化为一个高冠青年人,眸子深深,佛光魔气在背后交织,泾渭分明,他笑了笑,道,“要是我们出手对付太冥宫的人,那岂不是让那群可恶的秃头沾了光?”
“是啊。”
阎公子折扇打开,金铁扇骨,华玉扇面,上面绘着花竹松柏掩映间的瘦亭,三五只仙鹤在檐下翩翩起舞,不远处,还有霓裳少女,或是娇美,或是冷艳,或是高傲,或是害羞,或是火辣,风姿不同,栩栩如生,似乎能够让人嗅到香气,他同样笑道,“太冥宫的这两个家伙运气不错,我们暂且饶他们一道,以后账一起算。”
“嗯。”
浮生双子魔点点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煞有其事。
萨蛮公主才不去管他们俩,她自顾自脱去绣花鞋,赤着玉足,脚趾甲上点着玫瑰色,娇艳盛开,她坐在软榻上,倚着玉枕。
信手摘来一枝梅花,放在鼻尖嗅着,萨蛮公主双颊晕红,熏熏如醉,看上去如同嗅花醉了一样。
至于阎公子和浮生双子魔如何想,如何做,她才不会关心。
她只是拿钱办事,简单痛快。
这位萨蛮公主根底非凡,善于遮蔽天机,扭曲因果,非同凡响,可同样是这样,也是会受到天嫉,时不时有劫数,所以她要收集宝贝,来一一应劫。
至于其他什么玄门和冥府的对立啊,佛门和冥府的争端啊,等等等等,这位萨蛮公主表现的很冷漠,并不太关心。
到了他们这样的境界,固然很多人比如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