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山,水帘洞。
琪花瑶草,赤泉丹井。
松影翩翩而来,夹杂左右,暑气不到。
置身其中,金青交晕,香气入骨。
刘尚周扶正头上道冠,眸子有光,璀璨生辉,缓声道,“邀诸天势力,参加蟠桃宴,天庭的手笔不小,据我来看,天庭在这一纪元中的态度会有所松动。”
“有所松动,”
迦叶妙色天主裙裾扶苏,垂下幽幽的光,照出美好的娇躯,她略一沉吟,道,“蟠桃宴,莫非是天庭的态度要由强硬到温和?”
“很有可能。”
刘尚周点点头,声音不紧不慢,道,“这一纪元的复杂,超乎想象,蕴含的机遇,同样不可思议,天庭即使是势力不小,可要是企图全部吞下,胃口太大,会遭受诸天所有势力的攻伐。”
刘尚周的声音有一种穿透性,带着智慧和洞彻,道,“原本天庭认为其凭借在三十三天中无与伦比的地利可以做到独吞,但现在纪元的局势趋向明朗,帝君们恐怕已经认识到自己的打算成空,他们可不是食古不化之辈,于是准备调整策略。”
“与其与诸天为敌,不如寻盟友,共同来分润纪元之机遇?”
迦叶妙色天主黛眉一挑,眸光流转,声音非常好听,道,“要真是这样的话,不得不说,天庭的帝君们真是好果决,对于取舍之道,拿捏非常之有火候。”
说到这,迦叶妙色天主这位魔道巨擘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世人都在说,不能刻舟求剑,要根据局势变化,进行调整,可这句话,通常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太难。
更为重要的是,身在局中,每一次改变,都会代表着推翻以前的布置,那种阵痛和损失,让人胆战心惊。
舍与得,可从来都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是恰到好处。”
刘尚周表示赞同,斑驳的松影竹韵落下来,在他的法衣上交织,凝成森绿的图案,他大袖一摆,道,“要是天庭真的硬撑,那就是和诸天大势力为敌,要是成了,固然好说,天庭会一跃成第一大势力,可要败了,那真万劫不复,古天庭的教训,我相信不会没有人不知道,风险太大了。”
刘尚周接着说好,道,“可要是天庭同其他势力分润,就可避免这种举世皆敌的场面,大家共赢,或许比不上一家独吞的痛快,但绝对稳当。”
“其中的前提就是,这个纪元的天运超乎所有人想象,即使是多了人分润,也能吃饱。”
迦叶天主可不是花瓶,分析地头头是道,“那么天庭对于我们的出手也可以理解了,他们这是拿我们杀鸡儆猴,警告诸天的人啊。”
凶猴坐在高座上,听完两人的话,哈哈大笑,道,“天庭的帝君们真是好算计,他们原本强势无比的一家独吞转为寻找盟友分润,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不容易,一方面天庭的人们对此有顾忌,这是灭自家的威风啊,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另一方面,天庭这样的表现,可能会引起诸天其他势力的猜测,会怀疑天庭是不是本身出了问题,才这样示弱。”
“而天庭现在的雷霆行动,”
凶猴双目中爆发出震慑人心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道,“这样的雷霆万钧,这样的不可阻挡,这样的大获成功,不但是安定了天庭的人心,让他们知道天庭的强势一如既往,也告诉诸天想要分一杯羹的人,天庭是有让步,但要是谁不识趣的话,那天庭绝不会是好惹的。”
“难怪会五个家伙齐齐降下化身,”
凶猴站起身,将金箍棒收入耳中,他背着手,一边说话,一边笑,道,“不得不说,他们五个人干的很漂亮。”
话语声中,带着少许的赞叹。
不提可能的一石两鸟,天庭的五位帝君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果断出手,并且还大功告成,只是这件事,就值得人赞叹。
还是那句话,想到是一回事,能够做到又是一回事,而做的漂漂亮亮无可挑剔又是一回事了。
“这个,”
迦叶妙色天主听到这,精致绝伦的俏脸上浮现出一种羞愧。
是的,就是羞愧。
有一种难言的无地自容,非常丢脸。
说起来也不复杂,天庭做的这么干脆,而他们立威的对象就是他们妖魔两道的,他们是垫脚石了。
妖魔两道中的巨擘,还有幽冥的鬼帝,都是诸天中的大人物,现在成为别人的垫脚石,岂能不羞愧?
“蟠桃会会很热闹了。”
凶猴不会管这位魔道天主的难堪,他抬头看天,透过时空,落在天庭上,看着紫青如海,氤氲浮彩,道,“这么热闹,我们也不能缺席啊。”
凶猴说到这,转过身,看向迦叶天主,道,“你先不要走,等会有事要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