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
日照澄江,水影浮天。
金霞俯细浪,绿云隐山间。
不多时,一道金光升起,若匹练,似惊虹,炯然生辉,光彩夺目,俄而往下一落,化为法舟,一个金冠少年站在其上,大袖飘飘,目光阴森。
低头看着手中的罗盘指针指着小岛,不再转动,宇文邕道,“气机在此而弱,对方就躲在这里。”
“他是自寻死路。”
宇文邕咬着牙,目光一扫,吩咐左右道,“三位师弟,且布下金火一气大阵,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是,师兄。”
三人答应一声,自袖囊中取出阵旗,足足有二九一十八杆,立在岛的四角上,然后发掌心雷,激发上面的禁制。
下一刻,
阵旗应声而涨,高有百丈,勾连地脉,引动地气,旗面上如蝌蚪文般的古老符文流转,金火大盛,耀空笼罩。
“很好。”
宇文邕看着大阵的异象,满意地点点头。
此阵旗乃是族中长老亲手炼制,能够自发吸收虚空中的金火之气,转化为金火灭绝神光,要是对方敢陷入阵中,不死也得掉层皮。
茫茫澜江不去,反而往孤岛上跑,真真是自投死路。
“我去去就来。”
宇文邕展袖进岛,屈指一弹,一道半尺长的符箓飞出,无火自燃,化为一只怪鸟,状若鸡,三首,六目,三翼,浑身火红,色彩艳丽。
呱呱,
怪鸟用长长的嘴巴一啄,翅膀闪动,腾空而起。
“果然有用。”
宇文邕跟在后面,不紧不慢,这只符箓中封印的是惑灌,最善于寻人气机,要不是他将陈岩恨之入骨,还真舍不得使用这么珍贵的符箓。
呱呱,
不多时,怪鸟惑灌在一个斜洞面前停下,冲着里面叫了几声,声音很难听。
“原来是躲在这里。”
宇文邕狞笑一声,自袖囊中取出一柄火禽扇,流光溢彩,见之忘俗。
“给我死。”
宇文邕法力涌到扇中,然后高高举起,猛地扇了下去。
轰隆隆,
火蛇乱舞,在洞中肆虐,烈焰汹涌。
“哈哈,”
宇文邕大笑,火光映照出他的脸庞,杀机森然,凡是让宇文家族蒙羞之人,都得死。
“就是红玉那个小贱人,”
宇文邕咬着牙,心中道,“她这是不守妇道,寡廉鲜耻,等我得到日月无极星宫后,就将她斩杀,免得败坏我们宇文家族的门风。”
“真是有意思。”
陈岩当然没在斜洞之中,他正隐藏在不起眼的林叶之下,手中的八景金阳宝镜滴溜溜转动,映照出斜洞中的景象。
在他再次突破境界后,顺利打开八景金阳宝镜的第三道封印,不同于前两个灵烛照和定魄神光,宝镜中新出现的能力为以假乱真。
假做真时真亦假,宝镜可以映照出一个幻影分身,气机和本体一般无二,虽然无法移动,但可以存在两刻钟。
陈岩早知道宇文邕能够紧跟自己来到岛上,肯定有捕捉气机的手段,索性就来个调虎离山之计,用宝镜制造出的幻影分身将他引到一边。
现在看来,非常成功。
“这样的话,”
陈岩微微仰起头,目光森然,眼前的这个仙门弟子就做剑下亡魂吧。
“嗯?”
金永南立在阵旗之下,蓦然有一种心悸,金火化焰的光明都无法让他感到温暖,心里冷飕飕的,喃喃道,“这是怎么了?”
哗啦啦,
不到半个呼吸间,倏尔黑气弥漫,煞光扭曲,九根丈许长的黑矛凭空出现,矛身上花纹缠绕,矛尖上则是如黑洞,吞噬一切的光芒和温暖。
九道无日之矛,无声无息,追魂索命,尚未临身,其中散发出的绝望、死寂、暗无天日的意念,已经恍若实质。
“不好,是道术袭击。”
金永南这才反应过来,用手一指,自天门上升起一面金文盾牌,上描龙凤,下绘山川,辉光澄明,挡在身前。
“果然是这样应对。”
陈岩大笑而出,早就埋伏在一边的无形剑轻轻一折,以一种极为玄妙的路线,切入到护身宝光中,然后霜白如雪的剑气由虚化实,斩了下去。
“噗,”
金永南只注意防备眼前九根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无日之矛,哪里会想到还有无形剑这样似道术非道术,似法宝非法宝的存在潜伏,根本来不及躲闪,就尸首两分。
“去,”
陈岩看到对方身死之后,腰间的玉佩轻鸣,好似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