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客人三三两两散去,最后只留下城南侯夫人。
程亦乔听说她在这,就避去了里间。
程亦散见侯夫人没走,可见有话说,便招呼程亦安留下来陪坐。
侯夫人先客套两句,便说明来意,
“都说长姐如母,老祖宗身子贵重,我实在不敢去打搅,能否托世子夫人帮我问个话,我们家亭儿是诚心求娶二姑娘,不知贵府彩礼有何要求?”
程亦歆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
这话让她怎么回?
贺家娶她是举一半家财,足足一百五十抬,差点把半个贺家都给了她。
既然是诚心求娶,就该直接拿出诚意,列个单子让媒人上门。
而不是在这边试探。
说高了,只道姑娘家拿乔,是卖女儿。
说低了,显得上杆子似的,也中了夫家圈套称了他们的意?
程亦歆觉得这位侯夫人不大厚道。
她便不软不硬地回,“侯夫人说笑了,什么彩礼不彩礼的,相看还没个定数,问彩礼为时过早了。”
侯夫人闻言顿觉失言,面色讪讪,“瞧我,见着乔姑娘便高兴坏了,一时忘了分寸。”
“时辰不早,世子夫人忙了一想必累了,那我先告辞。”
程亦?和程亦安送她到门口,待她身影消失不见,两姐妹相视一眼露出忧色。
既然老祖宗下令命程亦欲试探侯夫人,程亦款便想了个主意,方才与程亦安合唱了一出戏,让程亦安招待总督夫人,委婉拒绝总督夫人,而她这边呢,使热情招待侯夫人,看看侯夫人什么底细。
果不其然,这侯夫人“没叫人失望”,定是见程亦安拒绝了总督府,而程亦欲这边也很拿自己当个人物,只当这事十拿九稳,程亦乔非她儿子不可了,便来程亦欲这里套话。
城南侯府再有家底,也远不及程家,侯夫人听闻这位二小姐骄纵奢靡,生怕程家狮子大开口,故意来试探。
结果反而被程家姐妹试出深浅。
姐妹俩暗暗摇头,折回暖阁内。
那程亦乔已气冲冲奔出来。
“亏那魏舒亭说自己母亲性子软,胆小,连话都不敢大声,她确实腔调儿柔软,可那话却呕得人死。”
程亦歆见程亦乔已看穿,也不藏着掖着,
“好妹妹,不是姐姐要打岔,实在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原先那婆婆就是这般人物,人前脾性别提多好,没有不夸的,可她就是这样偶尔哭一声委屈巴巴一句,我公爹心就软了,指东不敢往西,这样的人才不好对付呢。”
这时,程亦歆身侧一管事??也道,
“方才老奴瞧见魏公子亲自接着母亲送来垂花门,是千叮万嘱,连一点小事都要交待,可见在魏公子眼里,他这位母亲是顶顶柔弱善良不能自理的,咱们二小姐又是热性子,遇着这样的婆母,恐吃暗亏。”
程亦乔本来都已经认定了魏舒亭,今日忽然来了这么一遭,顿觉扫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委屈。
忍不住哭红了眼。
“不嫁了,不嫁了,等爹爹百年,我去做姑子!”
程亦歆见她又任性,气道,“今个儿初八,不许说这般不吉利的话。”
程亦安连忙坐过来,将她搂入怀里,
“二姐,好事多磨,越磨越能看出真章,孰知最后遇到的不是最好的呢?”
程亦安这话很能安抚人心。
程亦乔抹了泪,
“你说的有道理,没必要因为外人坏了心情,对了,那三个小的呢,一整日忙着没见他们,可别磕着碰着了。”
程亦散左拉一个,右楼一个,往后院去,“在后院次间玩呢,我没功夫照料她们,便让姐儿们画画去了,这会儿想必已画好。”
后院正屋烧了地龙,热乎得很,已立春,没有年前那般冷了。
程亦安进屋觉得热,退去围脖交给如兰收着,自个儿便往外甥女的桌案前来。
程亦乔已经开始指点翠姐儿如何运笔。
程亦安见秋姐儿沾了一手颜泥,帮着乳娘给她洗手,一面洗一面逗,
“我们的小手谁最白,秋儿最白.....
秋姐儿被她逗得咯咯直笑。
程亦散去了西次间看过儿子,又来了东次间,一进来,程亦安正弯下腰给秋姐儿擦手,侧面脖颈处现出一块暗红的印子。
程亦歆是过来人,一眼就明白端地。
程亦乔也打算牵着翠姐儿去更衣,路过程亦安身侧,眼尖便看到了,“咦,安安,你这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程亦安身子一顿,俏脸一下涨得通红。
完了,忘了混账干的混账事了。
她慢腾腾坐起来,抚了抚那印子,将衣领往上牵了牵,
“我也不知是什么虫子,不是什么大事。”
程亦乔发觉自己说完,屋子里的仆妇丫鬟各有异色,慢慢回过味来,嘿笑一声,
“哦,印子这么显眼,定是个很不好对付的大虫子。”
程亦安晓得她已看穿,恼了,扭眼瞪着她,
“保佑你也遇见个大虫子。”
翠儿憨憨问,“姨妈,什么大虫子呀,冬日有大虫子吗?不是夏日才有么?”
程亦散见二人越说越不像样,示意嬷嬷们把孩子领去净室更衣, -->>
49、第 4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