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佛陀拈花·六、

松尾脸一变,口气严厉起来:“那我要你来作何用?往后,凡是国事家事私人事,上自与破坏份子勾结,下至与妓女鬼混,无一漏掉的都给我打听清楚,一一按时报来。”
“是!”
“知道佛陀吗?”松尾冷冷的瞅着他:“你不是中国人么?佛陀是什么,不知道?”
汗珠从李富贵额角上滚下,不敢擦拭,任其晃悠悠的吊在眉前,他实在不知道这个手握大权的宪兵头子说什么?
“中国佛陀,大慈大悲,普渡众生。佛陀拈花,救人出苦海,李队长,从今天起,你就做这工作,懂吗?”
松尾指指菩萨莲座上的一圈佛花:“大日本皇军为建大东亚东共荣圈,救中国人出苦海,踏海而来,竟有人谋反谋刺,龟田中佐死于非命,柴司令身受重伤,卧榻呻吟,是可忍?孰不可忍。侦缉队该做什么了?知道了吧?”
“知道!”
瓦脸刀立正,眉心中闪过一丝殘酷:“队长放心,李富贵立即行动。”
松尾皱皱眉:“别太慷慨激昂,中国人说,咬人的狗不叫,不叫人的狗叫得凶。”,“太君,我就是不叫的狗。”李富贵冷漠的咧咧嘴:“我可以走了吗?”
松尾这才一挥手,通往左车厢房密室的门打开了。
李富贵看见,这是一间成长方形的密室,密室正中立一根碗口般粗的大铁柱,上面绑着一个低垂着头的年轻女人。
女人披头散发,浑身血渍,衣服破烂,露出了雪白肌肤。
“这是国民政府29军一个掉队的女宣传队员,被皇军捕获后,坚不吐实,留着无用。”,松尾微笑着将一枝王八盒子递过来:“李队长,请!”
李富贵的手有些颤抖,咬牙一接过,甩手就是一枪,呯!女人的上半身应声而垂了下来,鲜血喷出了她胸脯。松尾一扬头:“不想看看死在你枪下的是何人?请吧。”
瓦刀脸便腾腾腾的走上去,一掀女人,大惊失色,差点儿失声嚎啕,死者是他表妹。
在29军军宣传队当演员的表妹,与胆大包天游手好闲的社会混混李富贵自小少往来。二家人一年难得一聚,表哥表妹也互相瞧不起。
但毕竟是亲戚,山不转水转,想不到今天转到宛平新任侦缉队长的表哥手里,表妹却丢了性命。
松尾点点头,二个小鬼子替被枪杀的表妹松了绑,抬了出去。
片刻,又拖进个同样低垂着头,披头散发,浑身血渍,衣服破烂的年轻女人,捆绑在铁柱上。松尾又道:“这就是刺杀龟田中佐和柴司令的凶手,被皇军当场擒获。李队长,请吧!”
李富贵抬起头,盯住二十米远的女人,一咬牙,咣!枪拴狠狠弹回枪槽,没有子弹。
松尾轻轻鼓掌:“恭喜,考试合格。现在我代表华北驻屯军松井中将和北平特务机关长片岗大佐,祝贺李先生荣任宛平宪兵队•;侦缉队队长。”
李富贵如重负,擦一把满额头的汗水。
“李队长,不想认识一下差点儿死在你枪下的女人吗?”
李富贵走了上去,将女人低垂的头向上一抬,他看见了一张妩媚笑着的年轻脸蛋。
女人盯住富贵:“李队长,好枪法呀,怎么不再来一枪?”,侦缉队长吓得一退:“太君,这是?这是?”
“你的,多嘴的有。”松尾嚎啕起来:“还不快快的给她松绑的?站着干什么?”
李富贵一躬身,慢慢解开了女人身上的绳索。女人身上的绳索一解开,便急不可耐的将他朝自已怀抱一拉:“李的,随我来的有。”,富贵大惊,瞅着不动声色的宪兵队长,半天不敢挪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