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玟在金芒外面等到了将近七点,才终于收到了潘潘的信号。得知余向礼按照约定带了人来抓捕郭阳,她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颗定时炸弹放在外面太久了,直到几天前,她手下的人和余向礼手下的人才分别收集完相关的罪证,直接移交司法处立案。


  整个过程瞒得密不透风,就连郭阳被抓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查到了什么证据。


  当然了,也不是完全不透风。


  南城的人对郭阳的事一无所知,在遥远的北城,某处不甚起眼的四合院里,一位正在下棋的老人,却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向礼的动作倒是快。”老人落下一颗棋子,朝对面与他对弈的中年男子点了点桌面。“他的性子跟你年轻时倒是挺像,都喜欢帮着妹妹隐瞒家里,不愧是父子。”


  中年男人的目光从棋盘上抬起,刚毅的面容充满了愧疚和缅怀之色。


  “爸,当初是我不好,要是早知郭阳是这么个人渣,我说什么也不会让瑶瑶嫁给他。”


  能和余向礼称为父子的,自然就是郭静沅的舅舅,余初瑶的兄长余初玮,而被余初玮称为父亲的,自然就是余家的家主余正平。


  “哦?这么说,这几年偷偷在背后扶持郭阳的人不是你?”


  “我……我是为了瑶瑶啊!郭阳仕途走的顺,瑶瑶也能过得好些。我总不能真看着瑶瑶嫁给一个一穷二白的臭小子,在外面受苦吧?”


  余正平哼了一声:“人是她自己选的,不管过成什么样都是她自己的事。你们瞒着我把户口本偷出去结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些。”


  “爸……”余初玮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瑶瑶已经走了三年了,您还是不肯原谅她吗?她……不仅是我的妹妹,也是您唯一的女儿啊!”


  余正平拈棋的手微微颤了颤,很快又平稳地落到了棋盘上。


  “我没有这个女儿。”


  ……


  南城,陈家。


  陈立万回家后等了好半天才等回了自己的女儿,甚至来不及纠结陈若玟为什么又换了一套衣服,陈立万就把她拉到了书房问话。


  “你在金芒外面见到陆修了?”


  “陆修?”陈若玟废了一点脑细胞才想起来这个名字,没有立刻回答,她慢慢悠悠地问道:“怎么了?”


  陈立万道:“这顿饭你和陆修都没来,但是陆修说,他在金芒门口遇到了你,你们一起出去吃饭了?”


  陈若玟微微蹙眉,她在金芒门口遇到陆修,然后两人一起去吃饭?


  她连这个陆修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遇到?


  昨天答应陈立万的,只是“去金芒”而已,可没说要去参加相亲宴。今天她顺路路过了一趟金芒,也只是对余向礼不放心,怕出什么乱子过去监工。


  后来眼看着郭阳上了车,余向礼倒是找她吃了顿饭,但两人谈的也都是和郭静沅有关的正事。


  至于那个什么陆修……


  她从头到尾都没见过。


  不过这事很好猜,大概陆修也不想参加什么相亲宴,特意编了这么个借口来堵家里人的口。


  既然立场一致,陈若玟也懒得拆穿,敷衍道。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陈立万不疑有他,立刻露出几分喜意:“陆修人怎么样?长得帅不帅?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这么八卦你去问他啊。”


  见陈若玟不肯说,陈立万反而更高兴了,只以为女儿家脸皮薄害羞,叮嘱了两句就美滋滋地把人赶走了。


  陈若玟懒得点醒他的联姻美梦,随便应付了两句,就回房给白谨言打电话去了。


  她从白谨言那听说,黔城城郊到彩虹村的路已经修好,虽然道路不宽,但已能驱车行走,建学校的材料正在慢慢运输过去,还有供电设备、供水设备也在有条不紊的建设中。


  白谨言这几天就在一项一项地查进度,做计划。


  “我打算先建个简易教学楼,以满足孩子们的基础需求为主。顺利的话二月底应该就能完工,刚好赶上下学期开课。”白谨言汇报了一下今天的进展和计划。


  “都听你的。”陈若玟弯了弯眼睛笑道。


  此时她正趴在床上,眼睛盯着手里的手机屏幕。依旧是视频聊天,依旧是那个钢铁直男拍照的死亡角度,但她偏偏怎么看怎么顺眼,渣信号带来的渣画质都没能影响她对 -->>